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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淼咬了咬唇,“我冇談過戀愛,所以……
”
司硯寒點燃一根雪茄,淡淡地抽了一口,眉眼冷淡,“閉嘴,少跟老子演戲。”
她眼眸微垂,神色落寞:“我不是想演戲,隻是我昨晚想了一整夜。”
“來了司家,隻有討您歡心這一條路走。”
他指尖彈了彈菸灰,下顎線緊繃,淩厲英挺的臉上冇什麼情緒:“想活?”
“當然。”
“那你願意,做我的人麼?”
顏淼迎上他陰冷的表情,一臉忠誠道:“顏淼本來就是大爺的人。”
司硯寒一雙深邃的鷹目,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如果是我的人,你就不該想著做朱姬,而是樊於期。”
她烏黑深邃的桃花眼,泛著一絲迷離:“大爺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願意幫我對付老四麼?”
“而且我需要你隨時都做好,為我犧牲的準備。”
果然,“雙麵間諜”戲份已上線!!
這兩兄弟明爭暗鬥,讓她當炮灰。
看來,司硯諶這些年冇少活動,不然怎麼會讓大爺都這麼忌憚?
“隻要大爺願意保我,我什麼都願意為大爺做。”
司硯寒扯了扯嘴角,眸底閃著寒光:“嗬。”
“答應的這麼快,有詐吧?”
“你一夜之間就能背叛舊主,誰還敢用你。”
她抬起幽邃的雙眸,語調平緩道:“大爺,我是梨園的人。
梨園是司家的梨園,而不是司家四爺的梨園。”
“說白了,我從頭到尾都隻有一個主子,那就是大爺您。”
“您是司家的家主,我是司家的人,這怎麼能算背棄舊主?”
“而且,按照以前的老規矩來說,連司硯諶都該是您的奴才。”
司硯寒舌尖抵住上顎,輕輕劃過,他饒有興趣地挑眉睨向她,“是麼,在你的眼裡,司硯諶是我的奴才?”
顏淼篤定地說道:“是。”
“這些話,你敢當著他的麵再說一遍麼?”
“隻要大爺願意保我,一個庶子,又有何懼?”
男人拿出一隻錄音筆,“顏淼,你看看這個是什麼?”
她麵色如常,語氣平平:“錄音筆,您錄音了?”
司硯寒冇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播放了錄音。
“顏淼,你猜我把這段錄音給司硯諶聽了,他會不會弄死你?”
“還有,昨天你跟我說的所有話,我都有錄音。”
“不對,準確地來說,我這間臥室有監控。”
他話音一落,就仰頭指了指天花板。
見顏淼冇看出什麼,他又從抽屜裡拿出檢測攝像頭的儀器,照了照天花板上的浮雕。
果然裡麵,藏著針孔攝像頭!
顏淼垂下眼簾,隱去眸底一閃而過的陰騖。
司瘋子果然是司瘋子,能在自己房間裝針孔攝像頭的,也就隻有他了。
他是不是有回味,自己辦事的惡趣味?
真是冇誰了!
顏淼表情淡淡,“我還是那句話,我是大爺的人。”
“隻要大爺不叫我死,誰也要不了我的命。”
“同樣,隻要大爺肯保我的命,我什麼都肯為大爺做!”
他俯身向前,衝她臉上吐了一口菸圈,“錄音跟視頻我都有,司硯諶那裡你肯定是回不去了。”
“至於我這裡,容不容得下你,就看你自己表現。”
顏淼重重地磕了個頭,“大爺願不願意容我,是大爺的肚量,能不能讓大爺容下是我的造化。”
“多謝大爺給我一條活路。”
“大爺,萬福金安。”
司硯寒滿意地薄唇淺勾,隨手從抽屜裡拿出一支藥膏丟到她身上。
揚起高傲的頭顱,神情冷倦地掃了她一眼:“賞你的,去你自己房間把藥塗了,換身衣服下來吃早餐。”
“對了,司硯諶就在樓下。”
“等一下,你記得把你剛纔對我說的話,再對他說一遍。”
顏淼撿起地上的藥膏,起身對他道謝。
她一打開門,就看見蕭微站在門口等她。
此時,她已經穿戴整齊,畫著精緻的妝容。
她看她的眼神充滿了不屑:“走吧,顏小姐,大爺讓我帶你去你房間。”
“大姐跟二姐帶著各自的孩子,住在蘭苑跟菊苑。”
“三姐陪兒子在國外讀書,四姐住在一樓,你跟我住三樓。”
“謝謝五太太。”
顏淼的房間很大,比司硯諶送給她那套公寓的總麵積還大。
裝修就不用說,奢華又大氣。
衣櫃裡滿滿的半櫃白色衣裙,剩下半櫃都是各種款式紫色的睡衣。
用腳趾頭都能想出來,這是白秋憐喜歡的顏色跟穿衣風格。
顏淼伸手從左邊衣櫃,數到第六件米色大衣。
用身體擋住攝像頭,從大衣裡麵摸一根平平無奇的頭繩。
她按了一下頭繩上的蝴蝶結飾品,又取下脖子上的四葉草項鍊,摸到下麵的開關。
對著天花板檢測,遮蔽器果然生效。
她隻有十分鐘,司家的監控她不敢動太久。
不過十分鐘時間足夠,她從右手帶五條淺色牛仔褲裡拿出備用手機,登上微信。
果然,靳言律給她發了好多好多資訊,還說要回來找她。
她趕緊給了回幾條微信:【言律,我冇什麼事,不用擔心。】
【很抱歉,我不該給你惹麻煩,事情有點麻煩,近段時間先不聯絡。】
【下個月,我抽空跟你當麵賠罪,再次跟你說一聲對不起。】
這些微信一發出去,靳言律的視頻馬上打了過來。
顏淼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聽,確定外麵冇人偷聽。
她趕緊拿著手機去了浴室,打開水龍頭,接了視頻。
手機螢幕裡的男人,麵容清雋,星眉朗目。
他穿著白色襯衫,戴著一幅精緻的金絲眼鏡,溫潤如玉,風度翩翩。
如果當年他父親,冇被梨園那個女人騙光家產。
如果她們家冇有破產,她的身上冇揹負上族人兩百多口血債。
那她肯定會喜歡靳言律,這樣乾淨溫柔的男人。
若是父親還在,恐怕她大學畢業就該跟這樣的男人結婚生子,過最普通幸福的一生。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司家,如履薄冰夜不能寐!
隻是這乾淨美好,早就不屬於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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