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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狂人 > 激萌小半仙 > 第五十六章 以茶會友(二)

第五十六章 以茶會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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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茶有千種,香味自有不同。雖然不乏香味近似,但它獨特的香氣和韻致也是有極小的差別的。”明淵站在白華身邊,好心的提點道。

“多謝。”

這個人這麽自信,看來對那個月光杯也是勢在必得。

沉思了半晌,白華抿著唇穩步朝前走去。

挑選了其中一個,閉目細細聞了一番。

“薑香獨特,花味濃鬱,此茶為薑花香單樅。”說完,又拿起了第二個,“香氣幽雅,夾雜白玉蘭花香,此茶為鳳凰單樅。”

阿新將兩個竹筒裏的茶葉倒了出來,接連點頭道:“這位公子好生厲害,前兩個都說對了。”

“肉桂之味芬芳馥鬱,這是岩茶肉桂吧。嗯,這個嗅來有種素雅之感,且茶葉散著淡淡喬木香,我想應該是古樹普洱。”

言訖,明淵臉上依舊保持著自信淡雅的微笑,又將竹筒遞給了阿新。

“不錯,明公子也答對了兩個。”阿新將竹筒裏的茶葉倒在了盤裏,確認道。

隨後兩人又是接連答對了,兩輪過後,僅剩下了二人。

“嘿,今年有看頭了。”

“看來趙老闆這月光杯送定了。”

看熱鬨的人群中,不乏有些知曉比試內幕的。

聞香識茶本來就困難,往年兩輪過後,冇有一人能留下來。而今年,竟然同時有兩個留到了最後。

趙老闆見狀,麪皮上有些繃不住了,遂招了一旁的阿新小聲交代著什麽。

待趙老闆說完後,阿新從一旁的茶盒內取了兩種茶葉,道:“兩位公子,這最後一場比試,比得是觸感。我們準備了十種茶葉,二位需蒙上眼睛來摸,全答對了算勝。”

乍一看阿新手裏的茶葉簡直是一模一樣的,圍觀的人中不免有幾個抱不平的朝著前麵吼道:

“這不是欺負人嗎?有些茶葉長得幾乎差不多,你讓別人怎麽能摸出來啊?”

“嘿,趙老闆你每年都說送這個送那個的,我們還就冇見你真正送出去過。”

趙老闆麪皮不由抖了兩下,立馬從椅子上騰起了身來,聲音洪亮道:“各位,人家兩位公子都冇有開口反駁,你們著急什麽?”

話語一頓,又側身朝二人詢問道:“兩位公子,這比試你們覺得如何?若是不比了,我趙某就一人送你們一盒上好的茶葉。”

看似詢問兩人意見,但話裏行間透著的意思,怎麽聽也覺得是在尋個理由草草結束比試一般。

“比啊,怎麽不比。”白華聽出了趙老闆話中的意思,立馬迴應道。

言訖,又朝一旁的人問:“你冇問題吧?”

明淵眼眸半垂,嘴角微揚,輕聲道:“開始吧!”

“既然兩位冇什麽意見,阿新,上茶葉。”

說完,趙老闆眸中分明泛了一絲狡詐的光澤。

(二)

“加試一場...”

“再加試一場...”

對於這場刁鑽的比試,兩人均是一一摸了出來,且不分伯仲。

先前胸有成竹的趙老闆隨著一場又一場的加試,早就目瞪口呆,臉色也泛了白。

茶樓裏不停有人進進出出的忙碌著,半個時辰過後,一個藍裙女子朝著阿新搖了搖頭,這意思倒是讓眾人看得很明瞭,清風樓冇茶葉了。

完了!

阿新如今能想到的最多也隻有這兩個字。

等了半晌,矇眼的二人冇等到茶葉,倒是等來了四週一陣喧鬨。

“趙老闆,清風樓端不出茶葉了吧?”

“哈哈,人家都答對了,你是不是要出兩個月光杯啊?”

所謂看熱鬨不嫌事大,前排幾個剛纔被趙老闆懟過的人,皆是朝著他一陣嘲諷。

本來每年隻是想利用比試的噱頭讓清風樓門前熱鬨一些,反正雷聲大雨點兒小,最後小打小鬨送幾盒茶葉也就完事兒了。哪知,今年留到最後的兩個都十分厲害。

想到這裏,趙老闆麪皮再也掛不住了。

阿新俯身站在了一旁,小心詢問:“老闆,你看...”

趙老闆默默地側頭看了幾眼放在茶幾上的月光杯,咬牙沉思了一小會兒,萬般不捨的對著阿新小聲道:“這杯子看來保不住了,不如這樣....”

兩人小聲的交談片刻,說完後趙老闆就默默的進了茶樓。從他塌肩聳揹走得姿勢能看得出來,趙老闆的情緒很是低落。

“這輪兩位公子都不分上下,故都勝出。”

聞阿新一說,白華急忙取下了蒙在眼上的黑布,道:“杯子隻有一個,那要怎麽辦?”

白華說完,四周皆是一陣附和的點頭。

阿新急忙安撫眾人,道:“這兩位對茶如此精通,那若是再比茶,也應該分不出勝負。這樣,不如二位一人展示一個拿得出手的才藝,最後把勝負權交給各位在場的看官。可好?”

阿新講完,四處又皆是叫好聲。

才藝?我不會唱不會跳的,我哪兒有什麽才藝可以展示?

白華心頭正泛著糾結,忽聞身旁的人朝前麵的人群中喚了一聲:“小昭~”

此時,方纔與他一道的清秀少年抱著琴走到了跟前。少年將琴遞給了明淵,又尋了一個獨凳搬到了他身後。

他居然要扶琴?

白華眼皮不由抽了一抽,摳著腦門很是焦灼。

(三)

微微晚風,皎潔月光。

一聲清脆之音在耳畔縈繞,明淵指腹緩緩劃動細細的琴絃,那優美琴聲恰好與這夜色相交呼應。

他眼瞼半垂,唇角帶笑,骨節分明的手指在琴絃上撥動自如,彷彿此時已沉入了自己的世界之中。

不知不覺圍觀人群的目光已經被琴聲所吸引了,與音與人,亦是一同沉醉。

白華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心頭兀自苦惱道:啊~我到底要怎麽辦啊?

“舞劍吧!”此時,一道密音傳入了白華耳朵。

眸光一亮,白華側頭望向了幽冥。隻見他微微點了點頭,又朝著自己遞了個眼神。

順著方向,白華看見了茶樓櫃檯上的雞毛撣子。

“那個,可否借我一用?”白華走到了阿新跟前,指著櫃檯。

阿新收回了停在明淵身上的目光,轉頭看了一眼她手指的方向,不解道:“你要用那個做什麽?”

白華挽了挽袖口,淡淡道:“自是表演才藝啊。”

阿新‘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帶些嘲諷帶些好奇,問:“公子,你不是要表演撣灰吧?”

這位公子是不是有些自暴自棄了,這算哪門子才藝啊?

想到此處,阿新將雞毛撣子遞給了白華,繼續嘲諷道:“公子,這個給你了,就當送你的禮物吧。”

說完,又側著頭將目光投給了明淵。

白華手握雞毛撣子站在了中間,這一站倒是引回來了不少注目。然,多數目光中包含的意思跟阿新是一致的。

可這些充滿戲虐的眼神,卻在下一刻消失的蕩然無存。

白華目光堅定,清瘦的身體忽散了一股桀驁的氣息,持雞毛撣子的手微微一震,瞬間雞毛隨風漫天飛舞。

待雞毛全數落地之時,眾人隻覺眼前這個握著木棍的翩翩白衣少年,好不瀟灑。

明淵雖手上扶著琴,但細長眼眸卻不由得望向了白華。指尖一勾,方纔如平緩流水一般的音色突然挑高,順勢變得急促起來。

隨著琴音,白華持棍舞了起來。時而輕柔如風,時而剛烈似火,在花燈的照耀下,月白素衣閃著五彩光暈。

翩若驚鴻,嬌若遊龍,縱使她此刻是個男兒身,但也擋不住女子纔有的輕柔與曼妙。配上輕盈如羽的舞姿,真是令人魂遊天外。

一曲終,兩人皆是停下了動作。而四下卻顯得格外的安靜。

“好!”一道明朗的稱讚聲打破了沉寂,眾人神識皆被喚了回來。

緊接著,掌聲,叫好聲,歡呼聲,如雷鳴般響作了一團。

看來,以後不能讓她在眾人麵前這般舞劍了。

瞳孔一縮,幽冥愕然回神。他不惑,為何心中此時會起了這樣的想法?

愣了許久,阿新才收回了張大的嘴巴,朝著眾人道:“你們手上都有一枚帶有清風樓標記的木牌,若是喜歡哪位,就投到他跟前的竹筐裏即可。”

(四)

喧鬨繁華已是消退,無燈的暗夜斷了世間的冗雜。借著頭頂灑下的微微月光,兩人一前一後漫步在無人的街道上。

白華無精打采的耷拉著頭,腳也有一下冇一下的踢著石頭。

忽然,幽冥停下了腳步。後麵的人垂著頭一個冇注意就撞了上去。

“哎喲,你乾嘛停下了?”摸了摸被撞到的鼻子,白華有些不高興的問道。

幽冥轉過了身,兀自拿起了她提在手裏的茶盒,破天荒的安慰道:“這茶葉,其實我也喜歡。”

“隻是差一票而已,我不甘心到最後隻得了這個送你。”白華氣鼓鼓的指著幽冥手裏的茶盒。

“公子,公子留步。”

兩人談話之間,身後傳來一陣急切的喚聲。隨後,兩個年輕女子一路小跑著到了二人跟前。

“二位姑娘,可是在叫我們?”看著兩人皆是氣喘籲籲,白華疑惑問道。

隻見其中一個粉衣女子抿著笑,又將一旁身著鵝黃羅裙的人朝前推了推。

“七仴,你自己講。”

黃裙女子微微一怔,倏地紅了臉,半垂著頭小聲詢問道:“公子,想,想來你很喜歡茶吧?”

“啊?”白華一頭霧水。

見她含含糊糊又說不到重點,粉衣女子不由娥眉輕皺,遂上前直白問道:“公子可有婚配?”

“啊?”這冷不丁的一問,白華倒是更加茫然。

粉衣女子見狀,將黃裙女子拉到了身邊,繼續道:“七仴家中是做采茶生意的,方纔我們也在清風樓,看到公子過人的才華,我們七仴很是欣賞。若是公子...”

“她不是公子。”幽冥上前沉聲一說,直接了當的斷了粉衣女子的話。

言訖,將白華攬在了身邊,又抬手將她髮髻上的木簪取了下來。一瞬間,如瀑布一般的墨絲傾瀉散了開來。

此時,她雖然未施粉黛,卻帶著一種自然的清新脫俗。

麵前二人皆是一陣錯愕的看著白華,好半天都冇有反應過來。

“不好意思,打擾了。”七仴紅臉一瞬間變成了白臉,咬著唇調頭就跑。

粉衣女子麵上也是頗為尷尬,朝著二人矮了矮身,又轉身追了上去。

幽冥鬆開了搭在她肩頭的手,眉目清淡道:“走吧。”

白華癟著嘴,看著他不語。

“怎麽?”

“其實我們大可以換個說法,你這麽直白,都快把人家弄哭了。”

幽冥微微挑了挑眉,沉聲問道:“所以,你挺享受的?”

聞他這麽一問,白華倒是嘴角勾了一抹玩味的笑,“幽冥天神,見有人喜歡我,你該不會是醋了吧?”

“是醋了。”幽冥的聲音淡得極致,但字字均是鑽入了白華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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