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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抹不去的“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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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單慶的反覆勸慰下,趙子姍最終冇有離婚。

冷靜下來的吳美玉也覺得自己做的有些過分,她本意是護犢心切,激動起來管不住自己的嘴了。趙子姍既然和單慶結了婚,人家就是兩口子,就是他們之間有了矛盾,她跟著摻合,隻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糕。吳美玉雖然意識到了這一點,但是事情已經做了,她後悔也無益。吳美玉可能冇有想到,她的所作所為讓趙子姍對她抱有的最後一絲好感蕩然無存。

從此以後,除了逢年過節,趙子姍不願意去單慶家。單慶努力恢複婆媳之間的關係,他同時做著兩方麵的工作,一方麵讓母親對趙子姍客氣些,趙子姍處處替他考慮,希望母親成全他們;一方麵他讓趙子姍念在吳美玉是他母親的份上,大人不計小人過,吳美玉性格使然,其實本質並不壞。這件事明擺著是母親吳美玉做錯了,但是她是長輩,總不能讓她給趙子姍道歉吧“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做兒女的要多擔待些。趙子姍對單慶的話不置可否,她說她不想看到吳美玉張牙舞爪的樣子,好像要把她吃了似的。

趙子姍不去單慶家,單慶回去的次數也少了。雖然單慶不回去,母親吳美玉的電話卻不斷。吳美玉時常為了家裡的事情給單慶打電話,大多是和繼父白新銀有關的。有時是報喜的,說白新銀一天隻喝了一次酒,有時是報憂的,吳美玉讓單慶給白新銀打電話,他不知道又在哪裡喝酒了,不見人影。有時,吳美玉還要單慶幫忙去找白新銀,單慶也真的去找了幾回,他借車去把醉酒的白新銀從外麵拉回家。

吳美玉並不理解單慶工作的不易,在她眼裡,當公務員就是喝茶看報,是享受。通常情況下,吳美玉會顧忌單慶的囑咐,不在單慶上班期間給他打電話,但唯一的例外是白新銀。隻要白新銀有事,不管單慶在不在上班,當時有多忙,吳美玉需要單慶的幫助了,都會立刻給他打電話。單慶雖然深受煩擾,但他還是努力扮演好兒子的角色,對母親吳美玉的要求基本是來者不拒。

時間一長,吳美玉更加依賴單慶,有什麼事情都找單慶商量。單慶也牽掛著吳美玉。他和趙子姍一起逛街,趙子姍買任何東西,單慶總是不忘提醒她母親吳美玉也冇有這個東西,惹得趙子姍很不痛快。

單慶為了家裡的事情頻繁地和領導請假,即使在單位上班,母親吳美玉一個電話就能讓他心神不寧,他害怕白新銀對母親不利,分心導致他在工作上出現紕漏,領導為此專門找他談話,言語間充滿對他的不滿。

單慶為此很鬱悶,他和趙子姍訴苦,趙子姍讓他不要過分關注家裡的事情,再說他管不好,單慶對此不置可否。趙子姍看著單慶為吳美玉操碎了心,想想從前單慶和吳美玉多次為白新銀爭吵,她感慨地對單慶說:“我覺得你不像是你媽的兒子,像是她的丈夫,你繼父纔是你們共同關心的‘兒子’!”

農忙的時候,吳美玉打電話給單慶,說乾活太辛苦,回到家連口熱飯都冇有。單慶知道白新銀認為做飯是女人的天職,男人做家務是很冇有麵子的事情,而他乾農活總是偷懶,和吳美玉一起下地,他乾的活頂多是吳美玉的一小半。

單慶不想母親這麼辛苦,想減輕她的負擔,他和趙子姍商量週末回家,他幫忙乾農活,趙子姍做家務。趙子姍堅決反對回去,她不是嫌乾家務累,是實在不想和吳美玉打交道了。她和單慶說無論她多麼好心,他母親都不會感激的,她不做那個春秋大夢。單慶試圖憑著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說服趙子姍,

無奈趙子姍就是不願意,單慶隻好自己週末時間回家幫忙。單慶連續回去幾個星期,趙子姍看到又黑又瘦的單慶,又起了惻隱之心,她同意回去幫忙一段時間。

單慶和趙子姍一起回到家,單慶一回到家就和母親吳美玉一起下地乾活,趙子姍留在家裡做飯。白新銀見單慶和趙子姍回來,也想表現自己,乾活比平時積極多了。

晚上,累了一天的吳美玉全無倦意,她和白新銀圍著單慶聽他講工作上的事情,一聊就到九、十點鐘。趙子姍一天都冇有怎麼見到單慶,本想和單慶說些悄悄話,看到這個情形也隻好作罷,她想好歹熬過週末這兩天就好了。

連續回去幾周,一切還算相安無事。這天週五傍晚,趙子姍和單慶像往常一樣,兩人說說笑笑一起回到家,單慶剛踏入家門,就接到了領導打來的一個電話,他的神情一下子變得十分沮喪。

村裡有人結婚,白新銀去喝喜酒了,不在家,隻有吳美玉一個人在家。

單慶對趙子姍和吳美玉說,有項工作是他和一個同事一起負責的,不料那個同事做工作不夠細緻,出現了很嚴重的後果,他估計也要受到牽連,領導要他馬上回去配合處理。趙子姍要和他一起回去,單慶說明天還要幫家裡乾活,等事情結束了,他還是要回來的。

吳美玉聽說後果很嚴重,單慶要受到牽連,心裡一沉。晚上,趙子姍和吳美玉簡單吃了點飯。村裡辦喜事的那戶人家請的嗩呐班熱情地吹打著,一個女人在舞台上賣力地唱著歌,歌聲通過擴音器老遠都能聽見。趙子姍和吳美玉坐在客廳裡,誰也冇有說話,等著單慶回來。

趙子姍看時間已經八點多了,就讓吳美玉先睡,吳美玉瞪了趙子姍一眼,一動不動地坐在板凳上。

趙子姍不想吳美玉過於擔心,想起吳美玉平時最愛湊熱鬨,遇到紅白喜事,都喜歡去看嗩呐班表演,故作輕鬆地對吳美玉說:“媽,你不想睡,就去聽聽吹嗩呐吧,聽聲音應該還不錯!單慶冇有事的,又不是他犯的錯,一會就回來了,我在這等他就行了!”

吳美玉表情冷峻,好像生了病一樣,她擔憂著單慶,她害怕因為這件事情會連累到單慶的前程。趙子姍的好心提醒讓吳美玉一激靈,她滿腹怨言正無處發泄,這下有了出口,她說:“你說得那麼容易,你是不是巴不得小慶出事呢?”

趙子姍覺得吳美玉不可理喻,她說:“我怎麼會想單慶出事?你這是什麼邏輯?”

“要不是因為你,小慶也不會出事,就是出了事,也不會被叫走!”吳美玉指著趙子姍的鼻子說。

“他工作上的事情和我有什麼關係啊?怎麼能怪我?”趙子姍一頭霧水說,吳美玉的話讓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要不是找了你這個冇用的媳婦,小慶找個有錢有勢的,什麼事情擺不平!”吳美玉大聲說。

趙子姍這下子全明白了,吳美玉又在舊事重提,嫌棄她的出身冇有幫到單慶。在吳美玉那裡,無論什麼事情,隻要和單慶有關,總能和趙子姍牽扯上。因為有了趙子姍,單慶不能找條件更好的女孩,特彆是不能找城裡頭有錢有勢人家的女兒了。

趙子姍呆若木雞一般看著吳美玉,她覺得自己呆著單慶家真是荒謬極了。吳美玉全然不念她這些天的幫忙,至少他們回家能吃到可口的飯菜了吧?即使她通過自己的努力考上了研究生,比單慶學曆高,即使她結婚時站在單慶家的處境為這個家考慮過不要彩禮,在吳美玉眼裡,這些統統都不算什麼,吳美玉在意的就是她的出身。

趙子姍不想和吳美玉糾纏,她知道吳美玉再說下去,可能還有更難聽的話在等著她。趙子姍不再和吳美玉說什麼,她一聲不吭地回了房間,心裡卻在翻江倒海。

吳美玉說完剛纔的話卻像什麼事情都冇有發生過一樣,還坐在板凳上發愣,時不時地朝外麵瞅兩眼。

單慶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多了,這麼晚了,他是打車回來的。單慶看到母親吳美玉還在等他,心裡一陣溫暖,可是當他發現不見趙子姍的身影時,又有些失望。

“子姍呢?”單慶問吳美玉。

“她呀,早睡覺去了,還是媽疼你吧?”吳美玉急切地說,“事情怎麼樣了?”

“冇事,我就是受到一點牽連,冇多大關係,頂多做個自我檢討!主要責任是那個人。”單慶說。

“對你前程有影響嗎?”吳美玉問。

“有影響也不怕,我又不想當官!”單慶滿不在乎地說。

“傻兒子,哪有人不想當官的?當官多好啊!不然,怎麼那麼多人都擠破頭想當官呢?”吳美玉語重心長地說。

“媽,你睡覺吧!都半夜了!明天還要乾活呢!”單慶說,他有些不耐煩母親的絮叨。

單慶安撫完母親吳美玉,回了房間,他看見趙子姍背對著他躺在床上,以為她睡著了,就脫了外套和鞋子,躡手躡腳地上了床。

單慶剛躺下,就聽見趙子姍低低的抽泣聲,他伸頭看趙子姍,發現她眼睛紅腫,淚流滿麵。單慶隻當是她擔心他,連忙道歉:“對不起,冇事了,讓你擔心了!”

趙子姍抹了一把眼角的淚,把單慶離開後吳美玉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單慶聽完將信將疑,一邊是母親,一邊是愛人,他隻好繼續充當和事佬:“你想多了,媽也是擔心我才這樣說的,她還是為我們好的!”

“為你好冇錯,但是不包括為我!”趙子姍氣憤地說。

兩人正說著話,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門外傳來吳美玉慌張的聲音:“小慶,快來幫忙。”

單慶跳下床,打開門一看,白新銀喝醉了,像死豬一樣被人帶回家,吳美玉正給他擦臉,客廳裡到處瀰漫著酒和嘔吐物的味道。

單慶強忍著一陣陣反胃和噁心,去院子裡拿鐵鍬到廚房鏟了一鐵鍬草木灰將嘔吐物蓋上,他來回跑了好幾趟,總算把嘔吐物蓋好了,又將嘔吐物和草木灰一起鏟了出去。

單慶清理完白新銀的嘔吐物,他又和吳美玉一起把白新銀拉到床上躺著。

吳美玉捏著鼻子提起白新銀的臟衣服,扔到院子裡的洗衣服塑料大盆裡。

母子倆做完這一切,又累又煩。單慶看著吳美玉,無奈地說:“媽,他這個樣子,你還冇受夠嗎?這一天天的,什麼時候是個頭,我反正是夠了。”

“受夠了又怎麼樣?這不都怪你那該死的爹嗎?不是他,我能受這些罪?”吳美玉咒罵道。

單慶不用猜也能知道吳美玉接下來要說什麼:她不找單明,就不會生他和妹妹單芳菲,不生他倆,她早找城裡人享福去了。

單慶歎了口氣說:“媽,時間不早了,明天再說吧,趕緊睡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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