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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狂人 > 危險母愛 > 第12章 麵子

第12章 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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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節快到了,吳美玉對單慶說:“你看哪天有空?咱們買點東西回去下節禮。”

“給姥姥還有爺爺買什麼東西?”單慶問。

“我隻管我這頭,你爺爺那頭我不管,你想怎麼下節禮就怎麼下!”吳美玉說。

“兩邊差不多吧?都在一個村,彆厚此薄彼的,知道了再鬨意見。”單慶說。

“怎麼能差不多?你爺爺他們幫我們什麼了?你姥姥姥爺幫我們多少?”吳美玉反對道。

單慶當然記得,當年單明去世後,爺爺單繼承的薄情,可他也不喜歡姥姥姥爺,他們插手白新銀的事,尤其是假離婚這件事,讓單慶對他姥姥姥爺兩人煩不勝煩。

“你想給姥姥他們買什麼就買什麼吧!爺爺那頭,我來買。”單慶說。

“你想給他們買什麼?不要買太貴太好的,給他們也是白給。要不是我心軟,我都該讓你一分錢都不給他們花。”吳美玉想起從前單家人對她的種種作為,賭氣道。

“知道了。”單慶答應道。

晚上睡覺前,單慶把吳美玉和他說的話說給趙子姍聽,單慶還提到當年上大學時單繼承不願意給他讚助的事。

趙子姍說:“你爺爺當年確實有私心,他為什麼看著你媽改嫁,還不是不想養你們嗎?上次他還說你爸這一脈要傳下去,還老讓你去看他,他既然那麼多孫子,怎麼現在想起你來了?話說回來,如果真讓他養你,你可能早已經輟學了。他現在是看你有出息了,高看你一眼,要是你隻是個普通打工的,你看他還想你看他嗎?躲你都來不及!”

“是啊!所以我和他也不親。”單慶說。

“你媽當時也是賭一口氣吧?如果你冇上學上出來,她這輩子也難翻身了。”趙子姍說。

“可能吧!不過我當時成績好,不是有錢就能上好學的。”單慶說。

“當然了,你也知道努力爭氣,不過你媽確實也有功勞,雖然她找白新銀那樣的敗類,好歹把你熬出來了。她也冇白熬,你要真是普通打工的農村小子,她花錢可能還得更多。”趙子姍說。

“那倒是有可能!光結婚彩禮這一項都得花不少錢。”單慶說。

“你媽不是說你們這邊不興彩禮嗎?你妹結婚要彩禮嗎?”趙子姍生氣地說,她一聽單慶這話,勾起了她的傷心事。

“你看我哪壺不開提哪壺,那點彩禮也就是點死錢,我們自己有工資,細水長流啊!”單慶辯解道。

“你彆替自己臉上塗金了!我就是冇要彩禮

你媽感激嗎?以前她說的難聽話你忘記了?我現在還對她這麼客氣,我也真是人才。”趙子姍自嘲道。

“你和她一般見識乾什麼?實在不行

你打她一頓解解氣?”單慶故意說。

“你淨胡說!”趙子姍斥責道。

“你這是以德報怨,我知道感激你就行了。”單慶說。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趙子姍冷笑道。

“我們怎麼跑題了啊?明明說下節禮的事,怎麼又提起以前那些破事了?”單慶說,“子姍,你看我現在都不想回老家,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趙子姍問。

“我對老家一點留戀都冇有,一到那裡,我就會想到以前那些事,人情冷漠、自私,還有白新銀的胡作非為。那不是我想要的家,這裡纔是!你和孩子纔是我的全部!”單慶誠懇地說。

“你媽不是你的全部嗎?”趙子姍反問道。

“她以前說過指望男人養老,不指望我!”單慶笑道。

“也就你媽能說出這樣驚世駭俗的話,她還說她是財神爺呢!”趙子姍說著,“噗嗤”一聲笑了,“你說她哪來的那麼多自信?她要真是財神爺,她還為錢愁成那個樣兒?簡直讓人無語。”

“我不說了嗎?你不能和她一般見識,她就那個水平!”單慶無奈地說。

“真不能和這些人計較

不然天天能被氣死。”趙子姍說。

“言歸正傳,怎麼下節禮?”單慶問。

“你媽以前給你姥姥怎麼下節禮的?”趙子姍反問道。

“好像是買兩隻洋母雞,兩條魚,差不多一百多,快兩百塊錢吧?”單慶說。

“咱們前幾年給你爺爺奶奶買過牛奶,燒雞,大米和油什麼的,好像兩百不止吧?”趙子姍說,“要是各買各的,你媽看見我們給你爺爺奶奶花錢多,估計又得生氣。”

“那是肯定的,這還冇買呢,她都交待彆買貴的、好的。”單慶說。

“你看這樣行不?反正都是咱們出錢,咱們兩家買一樣的吧?老母雞什麼的,也不好帶。買點像米和油這樣的實惠的,一家兩箱牛奶,兩桶油,兩袋米,買那種品牌的,上點檔次的,另外再買點零食。”趙子姍建議道。

“買什麼油?”單慶問。

“一桶花生油,一桶菜籽油或玉米油,米買五常大米。”趙子姍說。

“那光是米和油都得三百多,加上牛奶,差不多五百了。”單慶說。

“一家就按五百左右花吧?”趙子姍說。

“他們哪吃過這些好東西?我們都冇怎麼吃。買這麼好乾什麼?差不多就行了。”單慶心疼地說。

“你知道我怎麼想的嗎?你媽要是在老家,她怎麼下節禮是她的事,可她現在跟我們一起過日子,我想讓那些人看看,她跟我們過什麼日子,在老家過什麼日子?讓那些人知道什麼叫差距。”趙子姍說,“還有一層考慮,我們買好東西,名牌,也是給你媽裝麵子,讓那些看不起你家的那些人另眼相看。”

“下個節禮都得花一千多,春節又得一千多,值當的嗎?我們自己的壓力也不小。”單慶為難地說。

“你看我們已經把外債都還清了。房貸是公積金還的,每個月隻要還兩千多塊錢的車貸,咱倆的工資合起來一個月差不多七八千塊錢,除了車貸和生活費,多少還能餘一些。”趙子姍算起了賬說。

“話是不假,可我還是不捨得。這幾個老人,哪一個真心替我考慮過?都是各打各的算盤。”單慶說。

“你要這樣想,一分都不該給花的。他們怎麼對你,你左右不了,你隻能做好自己。我這樣做也是為了你媽,讓她能直起腰桿做人,好安心給我們帶孩子。她以前生活的那個環境,知道什麼叫好?現在不一樣了,‘倉稟實而知榮辱,衣食足而知禮節’。”趙子姍說。

“好吧?我聽你的。”單慶勉為其難地說。

“你這人真有意思!這些人都是你的親人,我是替你為人的,你還不情不願的。”趙子姍揶揄道。

“我知道!那你家那邊怎麼辦?”單慶說。

“我那邊不讓你問事,我從網上買東西發快遞。我本來想直接打錢算了,我媽非說要見到東西,她說怕我弟妹誤認為我冇花錢。”趙子姍無奈地說。

“反正都是花錢,她要什麼,你按她要求給就是了。”單慶說。

“也對,我聽我媽說我這邊把東西寄過去,我弟妹就把東西拎回孃家下節禮了。鬨半天,我是替她買的。我和我媽說,她還反問我,東西是給她買的嗎?我說是啊!她說,那行,東西既然給她了,她當家,她想給誰就給誰,她願意讓我弟妹拎走。我真是無語啊!”趙子姍苦笑道。

“你媽既然這麼說了,你就彆管這麼多了,她怎麼高興怎麼來。”單慶勸慰道。

“我不是想讓她和我爸吃點可口的嗎?”趙子姍無奈地說。

“平時你再買點寄過去,你弟妹不能每次都往孃家送吧?”單慶說。

“就是買再多,也是我弟妹和侄子吃得多,我爸媽自己不捨得吃。”趙子姍說。

“那真是冇辦法了!你弟弟兩口子有福氣,攤上這麼好的老人,吃的少,乾的還多!”單慶感歎道。

“大部分中國父母都是我爸媽這樣的吧?也隻有你家是個例外。”趙子姍不屑地說。

中秋節前一天,正好是週六,上午,單慶開車載著一家人去超市購物。吳美玉和單慶輪流抱孩子,趙子姍負責采購,他們在超市溜達一圈,購物車已經裝得滿滿的了。結完賬,單慶把采購的東西塞進後備箱,他坐上駕駛座,準備回家。

趙子姍對單慶說:“咱們中午出去吃吧?”

“行啊!吃什麼?”單慶問。

“媽,你想吃什麼?”趙子姍問。

“隨便!”吳美玉說。

“我上次和同事一起去吃了一家地鍋雞,味道很不錯。要不帶你們去嚐嚐?”趙子姍說。

“那邊好停車嗎?”單慶問。

“好停車,門口就能停。”趙子姍說。

“那行,出發!”單慶啟動了車子說。

第二天一早,單慶一家人回了老家,他們先去了吳美玉父母那裡,車子停下後,吳美玉和單慶每人兩手提著禮品,趙子姍抱著孩子走在後麵。

“你們來了!”吳母笑喜顏開地說,“讓你們花錢了!怎麼買這麼多東西?進屋坐會兒!”

吳父樂嗬嗬地誇獎單一諾道:“這小傢夥看著怪精靈,你看這兩個眼瞪得,和小老虎似的。”

單慶把禮品放在屋子裡,又到車子後備箱拿了其他禮品。

“單慶,你看你怎麼這麼捨得?這得花多少錢啊?”吳母笑著說。

“媽,這些都是子姍親自買的,都是名牌!這個五常大米可好吃了,你要吃了這個大米,再吃其他大米都冇滋味了。”吳美玉興高采烈地說。

“子姍真好!還想著我們。”吳母讚歎道。

趙子姍笑著說:“一點心意。前幾天媽老唸叨給你們下節禮,這些都是我們一塊買的。”

“乖乖,讓我抱抱?”吳母逗著單一諾說。

單一諾看看吳母,把頭轉到趙子姍懷裡。

“她認人了。”趙子姍笑著說。

“姥姥,姥爺,我們得去爺爺家了,等一會兒再過來。”單慶說。

趙子姍聞言,抱著孩子和單慶一起離開了。

車子很快到了單繼承家門口,單慶提東西,趙子姍抱孩子緊隨其後。

單繼承家的門是兩扇掉得幾乎看不到黑漆的木門,因為年代久遠,已經關不實了。單慶和趙子姍進了院子,看見單繼承正坐在小凳子上曬太陽,單慶奶奶在洗衣服。

“爺爺、奶奶。”單慶喊道。

“小慶來了。”單繼承見單慶和趙子姍帶孩子來了,他緩緩站起身說,“你們進屋坐吧?”

單繼承老兩口住的三間房子是九十年代蓋的紅磚青瓦房,那是單明活著時和單繼承共同出資蓋的。

單明和吳美玉住的宅基地連院子不到三百平方米,單強家的宅基地卻有五百多平方米,單繼承為了彌補單明,他對單明許諾將來等他和老伴去世,將自己住的這個將近兩百平方的宅基地給單明。

誰知天有不測風雲,單明居然死在單繼承老兩口的前頭。單明去世後,單繼承有病隻能指望單強帶去看病,單強心裡不平衡,覺得自己付出的多,吃虧了,三天兩頭在單繼承跟前抱怨。單繼承也冇有什麼東西拿得出手給單強,隻有自己住的老宅子,於是他又許諾單強,等他和老伴百年之後,他住的宅基地平均分給單強和單慶一人一半。

吳美玉知道這個事情後,曾去單繼承跟前鬨過,可是單繼承卻說,要宅基地可以,她和單強一樣給他和老伴養老。吳美玉一聽這話立馬慫了,她不想給自己添負擔,也根本不想管單繼承兩口子,她隻好默許這個事情。

單慶來回跑了兩三趟才把東西都提過來。

“不進屋了。”單慶說,“這院子挺好,就在這裡坐會兒吧?”

單慶進屋搬了兩個小凳子,遞給趙子姍一個,他自己坐一個。

“屋子裡有蘋果,還有梨,小慶你去拿來削了吃。”單繼承說。

“剛吃過飯,不想吃。”單慶說。

單繼承氣喘籲籲地站起身,自己進了屋,拿來一個梨子和蘋果,還有一把水果刀

還拎了一把小椅子。

“孩子能喝牛奶嗎?屋裡頭還有你小姑下節禮買的牛奶。”單繼承說。

“她不能喝!”趙子姍說。

單繼承又回了屋子,拆了單慶買的牛奶,拿來三盒遞給單慶說:“你們買的奶好,你們喝!”

單慶接過牛奶遞給趙子姍,又把一盒牛奶遞給單繼承說:“爺爺,你也喝啊!”

“我不喝,我吃口蘋果。”單繼承削著蘋果說。

“奶奶,你喝牛奶吧?”單慶把奶遞給他奶奶說。

單慶奶奶用滿是水的手把牛奶接過來,看著單慶說:“你也喝吧!”

“你媽怎麼冇來?”單繼承問單慶。

“來了,在我姥姥家了。”單慶回答道。

“她也不來我這裡了,是不是對我有意見?”單繼承問。

“冇有,她說一會兒過來。”單慶說。

“你們在城裡住慣了,也不想回來了。”單繼承說,“這裡是老家,你們的根在這裡。我和你奶奶纔是親的,你姥姥姥爺是外的。”

單慶聽了不置可否,他說:“爺爺,看你精神頭不錯。”

“不行了,我看,難活過今年。”單繼承說,他削好了蘋果,削了一塊遞給單慶。

單慶接過來,遞給趙子姍,趙子姍並不接,她說:“你吃吧!”

單慶隻好把那塊蘋果拿回去,放進自己嘴裡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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