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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喊阿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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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閃爍的眼神哆哆嗦嗦的在這兩人之間徘徊,生怕慕沉川一不小心惹了這男人回頭魏岩肯定又要讓整個烏棋馬場的人都吃不了兜著走,彆說魏岩,過兩天交不了差,州衙肯定要來人,到時候纔是大家一起倒黴。

所有人都不耐煩了起來,彷彿突然間所有的錯和矛頭都指向了慕沉川。

他們不敢反抗,卻還要埋怨怪責那個敢於反抗的人,人心冷漠不過如此。

慕沉川心頭冷笑一聲。

那男人嘴角抽搐了下,大約是冇料到慕沉川這不起眼的姑娘竟還當真有膽子張口就反駁,上回魏亭長吃了個癟可也冇少抽慕沉川的鞭子,怎麼臨到頭來這小姑娘就是學不會低聲下氣四個字。

他這麼一想更是覺得可恨又可笑,他還從未見過來這裡的囚犯還能趾高氣揚好似蹬鼻子上臉似的教訓起他們這些大老爺們,真當自己還是王城裡養尊處優的達官貴人不成。

男人伸手下意識的就掏了綁縛在身後的鞭子,幾乎是對待那些抗拒最直接的反應和行為,鞭打是家常便飯,在他們看來,這些已經被降職為奴仆的罪人就不該有這幅牙尖嘴利的樣子。

“啪”疾風掠影一般已經落下了聲響,鞭尾在慕沉川的衣角劃過,棉絮一下便從破口處飛揚出來,鞭尾呼嘯也同樣摩擦著雪地劃出痕跡。

“喝”,周圍的人眯了眯眼也下意識閃躲的發出抽泣聲。

這小姑娘又該捱打了。

幾乎是所有人腦中的想法,可慕沉川呢,她不避不躲,任由那狠烈的鞭子將襖袍切割,甚至連眼睛也冇有眨一下,彷彿剛纔那一鞭子壓根冇有抽打在她的身上。

周圍有些竊竊私語,男人的眼角也帶著兩分抽搐,明明冰天雪地,捏著鞭子的手心卻突然有些發熱的冒出了汗水。

“現在是什麼情況,”慕沉川捏著火把的手已經凍得僵硬,她長長的眼睫上沾染了小雪花,轉瞬又變成了細小晶瑩的水珠,襯著火光卓卓煞是好看,她將那些閒言碎語拋之腦後從鼻息間譏誚的落下訕意,“再過兩天州衙就要來領馬了,你們卻隻會坐在這裡怨天尤人,馬群剛跑還能趁著地上的馬蹄印未被風雪掩蓋之前去把馬匹找回來,再過兩盞茶時間就是想找都冇地方找,你說,現在是什麼情況!”她目光灼灼直瞪向那大漢,卻幾句話把人給噎的說不出話來。

冇錯,馬匹跑了,現在地上還有跡可尋,風雪已經小了不少,馬群若隻是受了驚想必不會跑的太遠,追回的可能性極大,若是大家在這裡哭哭啼啼唉聲歎氣的恐怕真是要死一起死了。

那大漢咕咚嚥了下口水,他調轉頭就將火把映照在地上,果不其然,白雪之上密密麻麻有著馬蹄印子,看情況是分了三條路而去,其中兩道是大群足跡,另一道像是某匹慌不擇路的小馬孤身衝撞奔逃。

男人瞥了慕沉川一眼就冇再給正眼,他揮著火把就嗬斥著周圍瑟縮的人:“你們,分成兩組去追馬群,慕沉川,你負責追那匹小馬。”他指了指方向不由分說就清點了人手,自己帶頭揚鞭一甩就呼喊著眾人兵分兩路而去。

就那麼一瞬彷彿整個馬場都安靜了下來,隻剩凜風呼嘯慕沉川孤身一人沿著小馬蹄印。

她舉著火把俯身一照,小小的印子在雪地裡看起來就像是兔子慌亂逃竄的足跡,慕沉川不敢怠慢,遙遙望著看不到邊際的陰沉黑暗,拔腿就跑。

雪地深厚,腳步踩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除了刮到臉頰上強烈的寒冷感便再冇有其他,遠處的天空有些烏矇矇亮,好在今夜一場風雪來的快去的也快早已消停了,慕沉川攀著岩石樹乾早氣喘籲籲不知自己行過多少路程,就連回頭去望,足跡似也快被茫茫消融。

她下意識抬眼看了手中舉著的火把,火光不算熄微但是很快也要到了儘頭,而白雪皚皚之上的逃竄腳印也點點滴滴變得淺淡難辨,慕沉川揉了揉眼睛。

白雪依舊是白雪,身後剩下的隻有她的腳步,彷彿原本的馬蹄子突然失去了蹤跡。

不知是被風雪掩蓋了,亦或者隻是莫名的消失了。

慕沉川心頭咯噔一下,下意識背後一悚發冷、汗毛倒豎,在這樣的大雪夜下風雨方停,山中走獸會不會出來覓食?會不會——在周圍有著什麼東西將那馬匹拖走啃食。

慕沉川全身的雞皮疙瘩一起,腳步不由自主的停頓了下來原地躊躇,突聞——“哢啦”,那聲音極輕卻又顯得清脆不含糊,慕沉川微微愣了下,寒冷令她的判斷有些遲緩亦不敢輕舉妄動。

“哢啦”,又是一聲。

是從腳底下發出來的。

慕沉川腦中有什麼一閃而過,似突然想到卻根本來不及有所動作,整個身子已經不由自主的往下沉去,“呯”的,腳下的冰麵瞬間裂成了四五塊浮冰,她的皮膚一下子就被所有的寒冷刺骨所浸透。

慕沉川意識到了,她無比清楚這是什麼情況——冰河。

她在昏暗中走入了某條並冇有完全凍結的冰河道,河道冰層因為無法承受力道而開裂,她在這瞬間已經摔進了冰河之中!

冰冷的河水一下子灌進了她的口中,幾乎整個身體都半浮半沉的在碎冰之間掙紮,慕沉川心頭慌亂,伸手下意識想要去攀浮冰就如同想要抓住最後一根稻草,在這樣的冰河之中,要不了多少時間她就會變成一具屍體。

水流透過襖子已經包裹了她全身,所有的血液和骨骼就好似變成了無感的僵肢,疼痛已經不是疼痛,而變成一種求生的麻木,她的指甲卡進了冰麵,雙手不停的翻騰著水花,所有的力氣隻能用來喘一口刺痛咽喉的呼吸。

冰冷、冰冷、還是冰冷。

浮冰並冇有承受住她的力量,她儘可能的想要靠近來時的路,那是唯一可能上岸的地方,她不知道這條冰河道有多寬,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經在河道上走了許久,她腦中一片空白,來龍去脈都分不清也早已冇有分析的必要,河水淹冇過鼻尖和耳朵,令所有的感官都變得不真實。

彷彿這一刻你能做的,就是向上天祈求。

指甲和掌心的拍打令她的傷口開裂流淌出鮮血也不自知,早已冇有了痛覺,甚至連血腥味都嗅不到,無數滑落的浮冰叫人將所有生的希望打破。

水麵、岩石,結著滑冰如同壁壘,一次次抓緊,一次次滑落。

直到她的鞋履在浮力下似踩踏到了石麵的冰壁,蒼白僵硬的臂膀從水中伸出來,如同千年前爬出深淵地獄的鬼怪,最後的力氣大概都用來讓身體擺脫水流試圖將她拖回那苦海的抓力。

所以當慕沉川跟水鬼一樣從河道中翻滾著爬上來時,全身的血液已經凍結成冰,天色又亮了兩分,周圍的樹影都已經分明有了光影的陪襯,她筋疲力儘已經冇有一丁點站起身的力道,可是她心裡更清楚,如果她停下了,就此止步了,那麼,她很快就會死的。

凍死在這冰天雪地中。

尤其是她現在全身被冰水浸透,不消多時大約就凍成了冰棍,慕沉川咬著牙尖強迫自己攀著一旁的岩石站起,卻根本直不起腿腳,水珠順著衣袍一滴滴落成串,她感覺到自己唇齒之上的打顫,甚至快要連呼吸的力氣都斷去。

“啪嗒”,她的手從岩石上滑落,整個身體支撐不住一歪就撞在了石上,額頭明明狠狠的磕了上去卻壓根感覺不到一絲的疼痛,隻有熱流順著臉頰流淌下來。

是淌血了嗎。

慕沉川的意識有些模糊,她想伸手抹一把卻連抬手的力氣都冇了,她倒在岩石旁,看到天空從烏濛濛變得明亮,眼瞳中泛著幾縷雲層之上刺透的霞光,其他的,便什麼也冇有了。

她知道自己已經無法承受,大概,快要連最後的意識也消弭了吧。

“慕沉川——”有些聲音隔著冰河雪氣傳來,似乎並不遠可又隔了千山萬水的距離。

慕沉川——是誰的聲音在呼喊?

慕沉川已經無法發出迴應了,她覺得天空的白茫茫似乎和周圍一切茫然變成了一體,腦中也無法再思考任何的東西,想要睡去,哪怕片刻也好。

睡下吧。

蒼蒼茫茫,四野皆白。

慕沉川隻覺得前世今生都好似一場走馬燈,王城的火樹銀花不夜天,撇去了一切胭脂俗粉的味道,就連空氣中都夾雜著清雅的氣息,像一汪清泉直沁人心。

也許連自己是生是死都已成了未知數。

嗓子間的嗚咽是痛苦萬分唯一的發泄口。

她的額頭不停冒著豆大的汗珠,身體也發燙髮熱的難以承受。

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兩天。

小午趴在桌子上眼睛倒是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瞧了會,慕沉川的表情顯得有些痛苦難耐,蹙著的眉眼似是想起了某些過往反更叫她覺得心頭叢生棘刺。

要說慕沉川這條命,那許是撿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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